或许你知道吗？
#赫海
#双向明恋（？）
“你知道东海很容易喝醉吧？”
“他喝醉的时候就像一只小奶狗。”
“你知道小奶狗有多可爱吗？柔软的爪子，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信任的把自己交付在你的掌心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李赫宰也是一副醉得不太清醒的模样，原本这是一场苦恼商谈，话题开启于职业生涯的规划，结果喝的渐渐多起来之后，谈话的中心却莫名变成了李东海。
不过神童对此也习以为常，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偶尔皱眉对他的肉麻描述表示抗拒，不过抗拒也没什么用，喝多了的人只会讲自己想要讲的话，却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这个问题按道理是不该问的，但大概是酒精的原因，他舀起一勺汤，在将汤水吹温之前问了这个问题。
李赫宰短暂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哥你知道的吧，”他这么说，“东海以前喜欢过我的。”
他用了一个过去式的表达方式，神童透过泡菜汤上空笼罩着的雾气看向弟弟，李赫宰喝的脸有点红，头发有点长了几乎都要遮到眼睛，他低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喝了。
“所以我们没能在一起。”
这个所以来得没头没脑的，不过当时的两个人都已经失去了一些基本的辨别能力，总之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放置了下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聊了什么也不太记得了，大概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天气之类的，或是从前往事。
李赫宰走出大门的时候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一些，东海的车停在路边，神童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跟他说自己走回去，又伸手指了指车让他上去。
这是近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跟李东海独处。
酒精的味道飘在车里，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车窗打开了一些，李东海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挂在脖子上的围巾给围好了。
“怎么不找我？”东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李赫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不找我聊天”还是“怎么不找我接你”，他断线了一会儿，问他，“你说什么？”
李东海没再继续问他，转向灯在车里咔嗒咔嗒有节奏地响着，东海的手指跟着节奏敲击在方向盘上，李赫宰的视线无法克制地聚焦在那个地方，“喝酒吗东海？”他这么问道。
于是第二摊顺理成章地续在了赫宰家，李东海在厨房找了半天最后做了锅放了火腿的拉面当下酒菜，李赫宰撑着头看他做饭，恍惚间想起来以前住宿舍的时候。
“以前给希澈哥做过很多次泡面吧我们？”
有一次东海半夜的时候被叫起来做泡面，他自己倒不觉得什么，揉着眼睛进了厨房，还奶声奶气问哥哥今天累不累，李赫宰却觉得不好，偷偷又去找了希澈哥，让他下次想吃泡面的时候找自己，别去叫东海了。
他要是早点明白这样的关切意味着超乎于兄弟情的喜欢，那或许之后的很多夜里，他也不用在等水开的时候下意识想起李东海，再用一顿饭的时间为自己没做的事感到后悔。
“嗯，我泡面做的好吃啊。”李东海还有点得意，他摘了帽子没有整理头发，一小撮竖了起来起来，在他说话的时候摇摆着。
李东海十几年如一日，变了的似乎只有他对自己的感情，和自己。
李赫宰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时候东海就不喜欢自己了的，当然他也从未求证，如同他有时候也会怀疑，东海喜欢自己的这个感觉究竟是真还是假。
大概也不是假的吧，李赫宰想，怎么能是假的呢？
那些与其说是刻意不如说是无法控制的肢体接触，还有为他掉过的那么多次眼泪，李赫宰那个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回应，示好的人敞开了心让他看，他却不知道怎么打开自己的心房。
等打开的时候，一切又好像太晚了一些。
李赫宰在东海徒手去握铜锅把手之前抓住了他的手，“移动嘿，去坐着。”
东海拍了拍他的屁股，一副谢谢兄弟还好有你的样子，又在去坐着之前顺手打开了放零食的箱子，问他要不要改天再去买一点。
他们偶尔会一起逛超市，也会一起开车去汉江边上散步看日落，李赫宰在这些时候会忍不住觉得他们其实是在一起了的，有些边界太过模糊，他们分享着爱人之间才会有的秘密，度过想象中应该和爱人一起度过的时光，但边界再过模糊他也清楚，有一道线横亘在他们之间，他跨不过去，而东海或许已经不想跨过来了。
李赫宰应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拒绝过东海的要求了，事实上东海也不怎么再对他有过分的提议，从前他会觉得李东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如今又觉得他通情达理的有些讨厌。
他放下拉面的时候，东海已经把啤酒倒进了杯子里，他清楚自己的酒量，倒了半罐给自己，剩下的悉数留给了桌对面的男人。
“干杯～”他喜欢杯与杯相碰时候发出的脆响，半杯啤酒能够他小口呷个十来次，听十几次响。
“你们今天聊什么了？”李东海挑了块火腿放进嘴里，大约是有点咸，他又起身从冰箱里拿了水。
“嗯……”李赫宰没来由的想到那个问题，他对李东海已经没有秘密了，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即便东海是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他也不应该再去触碰那条线——尤其在自己有些醉的时候。
但或许错过这一次，也可能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哥问我，”李赫宰抬眼跟他对视，他把话说得很慢，也或许只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总之这几秒被拉的很长，李东海咽下最后一点食物的时候听到他说，“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是啊，为什么呢？
李东海仓皇躲开视线，他觉得有些口渴，攥在手里的酒杯吸引了他的注意被他一饮而尽。
“我也很好奇，”李赫宰接着说道，“东海到底为什么拒绝我了？”
他们都想起那天的那个告白，或许也算不上告白，李赫宰想。
他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吐露了心意的，当然肯定也是八分真心的半推半就，大家在聚餐的时候玩酒桌游戏，国王说，四号请亲吻在场你最爱的人，于是李赫宰越过半个场子亲吻了他的国王。
“什么啊……”李东海想，他被按着亲了个结结实实，队友们起哄的声音快要把屋顶都炸了，没人问为什么亲吻不是简单的脸颊吻，也没有人问为什么两个人要亲这么久。
“疯了吗？”李东海满脸通红的推开他。
“是真的，”李赫宰在喧嚣声里小声的告白，“我最爱的人是你。”
李东海没有回应他。
那个吻的触感太过难忘，李东海后来又梦到过几次，梦里偶尔会忍不住回应他，醒来又觉得后悔，说不来是后悔自己梦里的回应，还是后悔现实里的无法回应。
那天的李东海只觉得自己被架到了个高台上，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看着他们，好像一切顺理成章。
但明明不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了解李赫宰的，又在那样的时刻觉得自己或许并不了解了他，他不应该在那样的场合说那样的话，那不合情，也不合理。
“我也想过，”他听到赫宰这样说，“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至少我们没有影响工作。”
话说到最后他甚至还有些底气不足，两个人之后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李赫宰开始坦坦荡荡示好，什么都为他做，做什么都陪着他，李东海粘人的习惯也并没有因为那个吻而退缩太多，两个人关系在谁看来都更近了一步，偏偏他们却又清清楚楚能看到那根线。
李东海的手在啤酒和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没有，”李东海握着酒杯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李赫宰在这一刻神游天外，他想或许东海手里的这杯啤酒会变得不那么好喝，因为如果他和自己一样掌心滚烫正借着冰啤酒给自己降温的话，那酒很快就会温热起来。
“所以我们应该在一起。”
李赫宰觉得这才是“为什么没能在一起”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他手心很热，他把酒杯放到一边，又把东海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
东海被他握住手的时候还在想，他为什么这么热，是家里的暖气开的太高了吗？还是他喝得太多了呢？
但下一刻他就无法再胡思乱想了，李赫宰探出身子亲吻他，要比上一次更温柔一些，带着更浓的酒精的味道。
李东海觉得自己快要分辨不出这是自己醉酒后的梦境还是清醒时分的现实，于是他拍了拍李赫宰的脸问他，“痛吗？”
“……不痛？”被打的人一时没能弄清他的意图。
“不痛的话，就是假的。”李东海起身要走。
“不是，”李赫宰急忙又重新拉住他，差点打翻桌上的拉面，“是你打太轻了。”
李赫宰绕到他面前，李东海退了几步直到自己被夹在他和冰箱之间。
“你再打一下吧。”李赫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次肯定会痛了。”
“赫宰喝多了的时候好可爱啊。”李东海觉得自己大概也喝醉了。
“像是一条大狗狗。”
“你知道大狗狗有多可爱吗？会用脑袋蹭着你的脖子，会把自己压在你的身上发出需要抚摸的声音，会心跳的飞快地跟你说，他爱你。”
-FIN-
